风吹的季节里也可能天天天蓝,
只是人世间的见面见一回少一回。
一直想写些东西,把清明后的那些思绪写出来。
风雨梨花,天人同泣,年少时读着杜牧的诗感受清明,不懂事的我,只记得那个纷纷雨雨的日子,很多做妻子做女儿的,断魂似地哭着,“风吹旷野纸钱飞,冥冥重泉哭不闻”,世间似这般无以抚慰的悲楚,看了叫人揪心地伤痛。岁月经年,青丝华发,而清明节也在不知不觉间哭声淡去,那死生别离的乱坟岗,肃穆和悲怆不似当年,乌仍啼鹊还噪草木依旧昏沉,只是“清明寒食谁家哭?萧萧暮雨人归去” 的墓祭情形,早已不复当年。
清明的第二天,寂静的山野空谷间,扫墓者已鲜见人来,只有风雨中徘徊的鸟儿会不时地来光顾一下,“吱吱”一声又飞远。就这样不撑伞来到父亲的坟前,站在流泪的天空下,看着、想着,模模糊糊间印象中忧伤的寒食清明依稀在眼前,透过朦胧的雨丝,一只苍鹰一路相随,我走它走,我停它也不飞,定定地顶风停栖在不远处的风雨中,不叫,更不飞远,只是轻舒翅膀,怔怔地远远地注视着我,可爱的精灵,我被你深深地吸引住了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又想告诉什么?
也许再过片刻
你就会像落叶般随风而去
可是,亲爱的鸟儿
我不忘记你的样子了
有谁是你呢
在这个忧伤的时刻
是你和我一起的
你停在风中
我站在雨中
向鱼问水,向马问路,向鸟儿打听我此生的归宿,可爱的鸟儿,你在蓝天中的悠然,让我想起了那个千百年前就已欣然逝去的灵魂,那个采菊东蓠悠然南山的荷锄文人,他对人生之事的看透,知幻而任自然,深深地影响了我,他的那首挽歌,也写得那么自然,那么超然物外。日月经天纬地,生命似水流年,远郊高坟却是繁华世界红男绿女的归宿,人世间的浮华好无常。
絮絮叨叨地写些文字,权作清明后祭,留作记忆。选在这个时刻写这篇短文,也是因为一个特别的日子——汶川大地震的周年祭快到了,把自己的片言只语揉进哀思里吧,或能化为还酹江月的一樽清酒,祭奠在那苦难的日子里往生的同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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